所长面色沉重：“覃山和婷木卧底了那么久，多少人死在这个案子上，也是时候该收网了。”
黄志高并没走，他站在门外小心谨慎地听着。突然门被打开，他惊慌一瞬，马上又镇静下来。
李黑一脸猜疑：“黄副支队在干嘛？”
他无措地答道：“哦， 哦，我刚刚鞋带掉了。”
“是吗？”
“是，是的，”黄志高急切的想离开：“李队长，我想起我还有点事，就先走了。”
李黑静静地看着他仓皇离开的背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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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婷坐在化妆桌前，拇指和食指指尖捏着一张小小的电话卡。
“季婷，出事了。”阿娜着急地闯了进来。
她将电话卡收起来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刚刚我听到莫多的电话，他现在已经怀疑有卧底了，很快就会查到你。”
季婷早想过这一天会到来。
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：“阿娜，接下来的事你就不要管了，当做一切都不知情。”
“只有我死，收网行动才能按计划进行。”
“如果一定要有人死，那就我来吧。”阿娜没有迟疑地说出口。
季婷猛地站起身：“不行，你要活着离开这。”
“季婷，我没有选择了。”说着她便将长袖挽起来，半截手臂上满是密密麻麻的针孔。

季婷的血液像凝固了般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，她艰难地开口道：“多久了？”
“八年。”
她一把将阿娜抱住，声音颤抖：“没关系，我带你去戒毒所，只要出去总会有办法的。”
“来不及了，”阿娜说：“你听我说，你必须活着。你是最后的希望，莫多打算做完这一单就出境，这是最后的机会了。不要让何夏和我妹，还有那些人都白死。”
阿娜控制着情绪：“是何夏让我知道什么叫活着，所以他死后，我便将他的信仰当成了我的信仰。”
罂粟花长在人骨上，用人血浇灌，用人肉滋养，她不想死后也变成它的养分。
“算我求你了，好吗。”她用接近恳求的语气：“我不想再这样活着了。”
“好。”季婷哽咽地说出口。
阿娜在她耳边低语：“在我房间的床头柜里有一部手机，你应该会用到。”
“好。”季婷松开了她：“谢谢你，阿娜。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