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萧宁铎抬手要推开。 她心一紧,下意识拦住:“不准!” 可萧宁铎还是将面具摘了下来,随手扔下。 “幼稚。 看着被萧宁铎扔下的面具,祝浅月的心也跟着揪起来。 就在这时。 孟霜音声音猝然从远自近传过来。 “太子哥哥,我去东宫寻你没寻到,未料竟在这里碰上你!” 语落,孟霜音人已到了两人跟前。 祝浅月的视线这才从面具上挪开,她下意识抓紧了萧宁铎的手。 下一刻,就听萧宁铎
铎审视她旋即蹙眉冷声:“皇宫之中,怎会有你的故人?”
祝浅月一愣,垂眸恍然点头:“殿下说的是,大约是我看错了。”
“进去吧。”
萧宁铎没多问,往席间去了。
祝浅月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假山处,才跟着萧宁铎走。
回到宴间。
有宫人上前来:“太子殿下,二皇子今日身子不适就不来宫宴了,托奴才向您问声好。”
“二哥有心了,身体为重。”萧宁铎淡淡回着。
祝浅月在旁站着,心不在焉。
除夕宴结束,皇后单独召见。
祝浅月便又跟在萧宁铎身后去了皇后的凤仪宫。
拜见过后。
皇后却打量着祝浅月,缓缓开口:“祝浅月虽为侧妃,也已经成婚多年,怎的至今没有一儿半女?”
祝浅月心一紧,垂眸抿唇不言。
身旁萧宁铎温声开口:“母后,此事不急。”
皇后看了祝浅月一眼,眼里透了几分嫌弃:“也是,日后有太子妃呢。”
从凤仪宫中退下后。
回宫的马车上,萧宁铎看向神色无甚波澜的祝浅月,眉头轻蹙。
“今日,你怎的垂头丧气?”
祝浅月眉心一凝。
顿了顿,她挤出笑来:“初次参宴太过紧张,生怕自己出差错。再则,这是我第一次离家过除夕,有些思乡。”
听闻这话,萧宁铎侧头看她,眸光微闪:“不必太过忧心。”
日子一晃便到了正月十五。
自除夕后,祝浅月已经许久没见萧宁铎,这日却被太监传唤。
本以为是去正殿,没成想竟别带到一辆马车前。
马车门打开,萧宁铎一身素袍端坐,朝她伸出手来。
“京城的花灯节最是热闹,和扬州比也不差,要陪孤去逛逛吗?”
祝浅月抬眼看他,眼中闪着惊喜。
她将手放在他掌心:“遵命,阿瑄。”
街上花灯遍布,街上人来人往,热闹非凡。
祝浅月被萧宁铎牵着走在人群中。
忽地,她停在面具摊前,视线落在一个兔子面具上时,却蓦然失了神。
——“浅月,你瞧!”
少年温柔含笑拾起面具的模样猝然映入她的脑海。
祝浅月怔怔拿起那面具抬手对上了萧宁铎的脸。
见萧宁铎抬手要推开。
她心一紧,下意识拦住:“不准!”
可萧宁铎还是将面具摘了下来,随手扔下。
“幼稚。”
看着被萧宁铎扔下的面具,祝浅月的心也跟着揪起来。
就在这时。
孟霜音声音猝然从远自近传过来。
“太子哥哥,我去东宫寻你没寻到,未料竟在这里碰上你!”
语落,孟霜音人已到了两人跟前。
祝浅月的视线这才从面具上挪开,她下意识抓紧了萧宁铎的手。
下一刻,就听萧宁铎突然转头朝她冷淡说:“浅月,你今日也逛够了,先回去吧,我陪霜音再逛逛。”
祝浅月愣住了。
最终,她没再多说什么,只松开了手低头道:“好。”
孤身回到东宫。
直到夜里。
祝浅月正迷迷糊糊睡着,忽地一抹炙热身躯向她靠近,熟悉的气息喷洒在脖颈,温热的掌心一点点解开了她的衣裙。
是萧宁铎。
祝浅月醒了过来,身子一颤……
折腾到子时,才算结束。
看着熟睡的萧宁铎,祝浅月悄悄掀开被子下榻。
她取出藏在箱底的药瓶,倒掌心一粒药丸吞下。
下一瞬。
手中药瓶倏地被人夺去。
祝浅月回头撞入萧宁铎阴沉至极的脸色。
“这是……避子丸?”
祝浅月脸色一白,张口想解释,却无从开口。
萧宁铎面冷如铁:“你就这么不愿生下孤的孩子?”
早在江南之时。
她就有在服用避子丸,当时他问及,她回答说是身子不佳,待日后调理好了再说。
后来入了东宫,他便寻了御医来给她看过身体,已然无恙。
自知理亏,祝浅月低头沉默。
这副模样更让萧宁铎怒从心起,他冷笑——
“看来是孤一直以来太放纵了你,才让你如此胆大妄为!”
“祝浅月!你今夜就跪着好好抄写女诫!从明日起不得踏出侧院半步!”
萧宁铎将手中的药瓶狠狠砸在地上,避子丸从破裂的瓶身里迸出,滚落在地上。
祝浅月的心狠狠拧起,但面对盛怒的萧宁铎,她还是跪下来。
萧宁铎冷冷看她,拂袖而去。
初春的寒意依旧冻人。
祝浅月穿着单薄,就这么跪地抄了一夜书,第二天就生了场大病。
然而因着这场病,她竟罕见地梦见了谢云安。
却跟她印象中的少年不太一样了,他眉眼长开了些,光看长相与萧宁铎别无二致。
可祝浅月却认得出来,他是谢云安。
他的声音里透着无奈:“你真是个小傻子。”
只一句话,便让祝浅月鼻腔泛酸,心头涌上无尽的委屈。
她伸手向他,却一瞬惊醒。
睁开眼的瞬间,隐约有道黑影从窗外窜去。
“谢云安……”
祝浅月心口一颤,当即要追上去。
却整个人从榻上摔了下去,惊醒了守在旁边的小桃。
“小姐!你怎么了?”
祝浅月惊慌望着打开的木窗:“我又看见谢云安了。”
“小姐!”
小桃吓得连忙捂住她嘴,眼里满是心疼:“小姐,谢公子五年前就已不在人世了……”
祝浅月愣住了,眼里的光一瞬熄灭下来。
是,谢云安死了。
死在她眼前,数剑穿心。
是她亲手将他的尸身下葬。
没人比她更清楚这个事实。
病痛让她的情绪在此刻一发不可收拾,泪水肆无忌惮流下来。
她望着窗户,不再作声。
祝浅月病了足足半月。
可萧宁铎未曾来看过她一次。
直到二月初一,这是她和萧宁铎约定好要为对方作画的日子。
祝浅月备好纸笔,到屋外院子坐着等。
小桃很怀疑:“太子殿下会来吗?”
祝浅月望着门口,却透着坚信:“他会来的。”
多年相处,萧宁铎向来重诺,答应她的事,就从未失信。
可这日。
祝浅月从天亮等到天黑,门口却没有任何动静。
眼里的光随着天色一点点黯淡了下来。
萧宁铎第一次失约了。
小桃从外走进来,语气闷闷:“小姐,他们说太子殿下今日陪孟姑娘去赏花了,尚未回来。”
看来,他是真的将作画之事忘得一干二净。
祝浅月看着那白纸,心一点点沉下去。
最终,她叹口气起身:“罢了,收起来吧。”
回到屋里。
祝浅月从怀里拿出谢云安送她的玉环,细细摩挲。
她和谢云安的初见,便是二月初一。
那年她刚及笄,随母亲去道观上香。
十五岁的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,等待母亲和道长讲道经的空隙,她偷偷溜了出去。
春雨刚过,道观台阶滑。
她跑得急,一不小心就栽了下去。
是台阶下的谢云安眼疾手快,给她做了人肉垫子。
她趴在他胸口,猝然窜入鼻腔的是一股淡淡的药草香。
再抬眼,便撞入了他那双清亮的双眸。
祝浅月对他,是一见钟情。
谢云安生得白嫩,跟她一对视就脸红得很。
他放下她,慌忙要走。
她却色胆上头,冲上去伸手拦住他,张口就是——
“喂,小道士!你要不要跟了我,做扬州城首富家的乘龙快婿?”
当时谢云安的脸色可谓用惊恐来形容也不为过了。
“姑娘自重!”
他皱着眉头怒斥,可脸颊耳尖红得分明要滴出血来。
就连转身离开时的脚步都慌乱不稳。
记起这些,祝浅月的唇角不觉轻勾起。
翌日上午。
萧宁铎来了,却带着一位不速之客——孟霜音。
愣了半晌,祝浅月才欠身行礼。
孟霜音笑意盈盈:“听闻妹妹作得一手好画,不知可否替我和太子哥哥作画?”
闻言,祝浅月不可置信看向萧宁铎。
她喉间梗塞:“太子殿下……也想要妾身给你们作画吗?”
“有何不可?”萧宁铎神色漠然地挑眉。
祝浅月的手不觉攥紧。
她想起萧宁铎做赘婿时,她对他予取予求,家财去了大半,对他只有每月初一作画这一个要求。
如今,他成了太子,将和她作画的约定忘得一干二净就罢了,他却还要她来亲手给他和孟霜音一同入画。
祝浅月心口涌上一股闷堵,盯着萧宁铎看了许久。
最终,她应下:“好。”
海棠树下。
孟霜音和萧宁铎并肩站着,宛如一对璧人。
祝浅月执笔,一点点落下。
画了大半天终于画好。
孟霜音和萧宁铎一同走过来,看着那画便不由赞道:“妹妹倒真是生得一双巧手,画得竟如此惟妙惟肖!”
可萧宁铎盯着画,神色却是一黑,语气沉沉:“孤怎的倒觉得,你这次画的孤,与从前似乎不太一样?”
祝浅月心一紧,垂眸只道:“殿下多虑了。”
萧宁铎眸色冷凝,还要说话。
孟霜音当即开口:“太子哥哥,您不是说还有公务在身吗?快去吧,我与妹妹聊聊天。”
“嗯。”
萧宁铎闻言不再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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